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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の戀
赫曼˙赫塞的「流浪者之歌」
是我學生時代的心靈救贖
布萊德彼特的「大河戀」經典劇照
在我心中無與倫比
河上甩杆 釣線在空中以不可造作的姿態迴轉
陽光 空氣中的濕度 釣杆的破空之聲都彷彿可以觸聞
剎那即永恆
對於大河文明我有一種原生的迷戀
不論是恆河 尼羅河 亞馬遜河 萊茵河
大河的浩浩湯湯 無始無終總是勾起人對生命無限的崇敬或想像
「流浪者之歌」的悉達多在河畔聽見生命之音而有所悟
「逆流河」的漢娜用一滴水換來雀兒的永生 保鮮父女的回憶
「黃河赤壁」的蘇軾雖意識到人們應笑我多情 仍要斟酒一酹江月
但這些都不是最感動我的故事
某年夏末的傍晚
印象中沒有彩霞滿天
天色只是沉沉
一種溫柔的 欲言又止的灰藍色調
在大陸的上海城
河畔碼頭旁行人來來往往
或工作或遊玩
而我只是一個想搭渡輪看看河岸風光的遊客
耐著性子等待
左顧右盼搜尋旅人的風景
然後事情發生了
一個男人 也許40上下吧
揹著髒舊的包
裡頭應該是他為數不多的行李家當
大概是打工族
他蹲在鐵欄旁眼睛直直地望著河
也不排隊也不做工
隊伍慢慢往前 挨到他身邊時
我問 你在看什麼
他說 上船沿著黃河一路划就會到我家
他仰頭望我
說到「我家」說不清的表情
好像微笑眼角卻垂著
好像失落卻滲透著幸福
……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關於「河」最浪漫最憂傷的話語
從此以後
我就一直想
有一天我也想住大河邊
報住址時只要說
浴著大河一直走就會到我家
想家時
只要望著河 視線就能隨水飄流返家 絕不迷途
如今我真的住在河邊了
雖然河沒有寬到不見邊際
但河上有風帆
可見是能行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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